溫止放下茶盞,淺色的眼睛看著石松茗,瞳孔倒映不出人影。
“周洛白,學校里有他資料,對吧”。
石松茗的表情僵在了臉上。
溫止伸出手撐著臉,也不逼得緊了,就只是靜靜的低著頭。
纖細的手指在桌面上有規律的敲打,神色寡淡,氣定神閑,無形中的氣場蔓延。
石松茗伸手從背后扯了個椅子坐下,整個人靠在椅子上,努力尋找一個支撐點。
“溫止啊,你問這個干什么?”,石松茗盡力想讓自己看起來和平常別無二致。
可在溫止眼里,就像陰暗的東西曝光在世人面前。
溫止瞇著眼睛看他,石松茗哆哆嗦嗦的把茶盞拿了起來,茶水搖晃四濺,最終無力放下。
“溫止,你知道,要是這件事情暴露在世人面前,會對醫學院造成多大的損失嗎?”。
一個謊言就需要千千萬萬的謊言遮蓋,真相就被這些真相永遠的埋在地底下,永無翻身之日,所有人都打著為了維護名譽做事。
那些孤魂野鬼在日日夜夜的祈禱,某天真相能夠重復現在眼前。
其實我更愿意相信,比起那些冠冕堂皇的謊話,人們更想知道的是真相。
是一個,完完整整的真相。
“醫學院?它本該,是造福千千萬萬圣靈的地方”。
可當它染上鮮血和人命的時候,它就已經不是那個治愈人心的地方了。
周洛白。
石松茗第一次見到那個才驚艷艷的少年,正是在醫學院。
他穿著白大褂在給患者做記錄,那時候的周洛白就已經被病魔折磨,整個人瘦的不太像樣子,還有精力去聽病人聊聊家常轉移病人注意。
他整個人就像被打磨好的羊脂玉,那時候石松茗還不是校長,他親眼看著那個孩子攻克許多很多人一生都解決不了的醫學難題。